星期五, 7月 29, 2005

華湖尋訪




只是一小段路,為什麼害怕?當我走進野地,卻拚命回望走過的痕跡;為什麼害怕?我是野地的陌生人,對自然不再熟悉,感覺不到大地傳遞的訊息; 為什麼害怕?是對他人的恐懼,恐懼獨自行動可能受到的傷害。

但這一切的害怕,在看到湖面成群的花嘴鴨時,一掃而空。

通往華湖的路原本就狹小,在颱風後幾乎完全辨識不出能行走的路,只有靠著直覺,摸索行進的方向,踩在已被風吹得東倒西歪的芒草上前行,即使那些沒被風吹倒的,也因為我的探險,被踏在腳下。臨近華湖,粗魯攀折枝條的動作把鴨群嚇壞了,啪達啪達的拍著翅膀逃難去,我一臉錯愕的呆在原地,心裏面滿滿的是驚喜,與花嘴鴨相會的驚喜,以驚嚇動物換來的驚喜。

天空很藍,倒映在湖面,顏色鮮麗質感光滑,是華湖的另一種姿色。躺在微溼的草地上看藍天,感受土地的溫暖,心裏很輕鬆,蜻蜓、鳥兒在眼前自在飛翔,與我維持著互不驚擾,恰好的距離。


時間分秒的過去,幾乎不想離去,但夜幕低垂,身為一個依賴科技,仰賴分工存活的人,還是得回到人群裏。遠處傳來喧囂的聲音,打破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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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鍵字---「華湖」:東華有兩個人工湖,一為東湖,一為華湖,平日遊客們最常遊覽的是裝點華麗的東湖。華湖則在一個偏僻的角落,正因為它的偏僻,成為動植物棲息生長的好地方。

星期一, 7月 25, 2005

又來到Makutaai


我們聽久了海洋的聲音,於是唱出海洋的歌曲;我們看久了海洋的律動,於是跳出海洋的舞蹈…

再一次來到港口部落,仍然有夢幻的感覺。記得去年來時,是豐年祭的第一晚,人們跳舞到天明,今年則剛好遇到整個祭典的倒數第二天,更是熱鬧,許多去外地工作的年輕人都趕回來參加祭典。

港口部落是花蓮保留傳統文化較柢固的部落。阿美族男性在傳統上有嚴格的年齡階級限制,每三、四年一個階層,各個階層都有他們的特殊的工作。在八個階級以上的是更年老的長者,他們已經不需要工作,也失去了權力,在整個祭典會場中,被安排在會場中央休息。




細看阿美族的舞蹈,其實難度並不高,步伐也十分簡單,但就是有一種極具力量的美感。跳這種舞蹈憑藉的是極佳的體力與耐力,過程中,青年階級的長者,會適時的鼓勵年輕人,提著「酒桶」(裝著啤酒的水桶),用小竹杯舀起酒,向前用力踏一步,自下舉上向對方致意,這是我百看不厭的動作。 今天也是男性為主軸的最後一天,明天就換女孩子當主角了,因此愈接近結尾,每個年齡階級的人愈使出混身解數,排列出不同的陣式舞蹈,企圖吸引全場的注意,外頭的女性大聲嘶吼為自家的男孩子加油,讓裏頭的舞者跳得更是起勁。

華麗的舞蹈之後,是祭典的結束,各個年齡級的男性仍有「同學會」要開,目的在檢討祭典流程裏的問題、準備隔天的事宜,當然最重要的還是聯絡感情。我和同學被一位剛認識的原住民朋友「加走」(台語發音)邀請參加第三階級的同學會,約35歲左右的階級,感想是,新鮮有趣,但言談的內容很「黃」。同學會的表演、言談,大多和「性」有很大關係的連結,或許是酒喝多了吧,沒有了拘束,也或許原住民本來就沒有那麼多的禁忌禮儀,不過並不會讓人覺得厭惡,或許因為是特殊的節日,他們的行為也還有一定的分際

這樣的情況,即使我和同學逛到第二階級的同學會也是一樣,是更長的年齡層喔!約37~40歲的階層,出乎我們的意料,原本以為這個階級的男性會比較「沈穩」的,可是每個大男人就像大男孩一樣,看到女性就興奮的很,表達很直接,唱歌愈唱愈大聲,還表演各式改編過和性有關的歌曲,例如「小貝殼」、「媽媽,媽媽,送我一個蚊帳(台語發音)」---(本部落格屬普通級,不便刊出十八禁的歌詞),很驚人的有辦法將歌曲改編的極有趣味極具創造性,而且,緊緊環扣著「主題」。

這麼驚人的默契,或許和他們的成長背景有關,第二階級的成長過程,和部落有較強烈的聯結,其中一位朋友便提到,以前他們還小時,大人們會在晚上出課題給他們,例如去墳墓裏找某一樣東西--當然是白天被藏好的--在往墳墓的路上,大人會扮成各種鬼怪來嚇孩子,訓練他們的膽量,後來不知怎麼的,這一類活動慢慢消失。真的是驚訝於他們的默契,或許更多的是一種羨慕,羨慕他們有這樣的一個團體,可以有如此長時間共同的回憶,可以一同回憶與瘋狂。

第二階級裏有一個大家不陌生的一位明星--宋少卿,^-^,原來他的母親是港口阿美族人呢,而且還是我們民族學院的學長>-<~幾乎是裏面動作最好笑的傢伙,一直為了自己的女友Ruby比自己受歡迎抱怨的喊,「喂,我是明星耶~~」,讓聚會增添了許多樂趣。

星期五, 7月 22, 2005

花蓮漁市報報


空白了太久,必須要自己強迫自己去看去思考。

隨意的走,順著自己的節奏,來到北濱公園,正有人在海邊捕漁,可惜有段距離,沒辦法仔細去瞧,便忙自個兒的拍攝實驗去。工作完,往回一走,正有幾個人頗富閒情意致的升火煮飯,不,是升火煮魚,他們把剛捕撈上的野生虱目魚、紅甘,趁著新鮮,煮了魚湯吃。有個朋友慷慨的邀請我享用,可惜我趕著去漁市,加上個性太ㄍ一ㄥ,錯失了一次享用美食的大好機會。



延著海岸線,來到花蓮港的漁市,根據廖鴻基大哥的說法,這個月是「小小月」,因此漁獲量很少,但因為颱風過境,會有一些比較特殊的魚類會被捕捉到。我這個都市俗,來到漁市場,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又不好意思用超爛台語和人說話,掙扎很久,便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前來買賣的人問起魚種相關的問題(能自然的和不熟識的人聊天,也是要練習的>-<)。

漁獲量真的好少,有的一艘漁船不過捕十幾尾炸彈魚(就是長的像炸彈的魚,如鰹魚、鯖魚),不過倒是出現了特別的魚類,如秋冬才會出現的馬加魚,另外還有長相特異凸眼睛的雙過仔(紅肉丫髻鮫),一些我細分不出學名的魟魚、鮫魚、小鯊魚,漂亮的赤尾冬,和一種全身紅通通,嘴巴如長管狀的「紅捲」(?)。



漁市場第一課:表現差強人意,成績及格邊緣,連和人家交談的膽量都很缺乏,糟糕。


推薦相關資源
台灣魚類資料庫 http://fishdb.sinica.edu.tw/2001new/main1.asp 

好看的海洋文化紀錄片《南方澳海洋紀事》 http://cc.shu.edu.tw/~hlee9/NanFangAo.htm

星期三, 7月 20, 2005

海棠過境


裏:一直懷疑東華的樹為什麼長不大,十年如一日,這幾天終於知道了原因。這兒的颱風實在是太有威力了~一直生活在中央山脈西部受蔽護的我,才感受到颱風迎面直擊的威力。躲在宿舍裏看窗外的景象,招牌、垃圾筒、瓦片捲過來甩過去的,照片裏粗厚的大樹,也被連根拔起,大地活像被甩了個巴掌。

外:一間老式木造建築被強風打穿,初到東華的我曾經莫名的喜歡這個建築,現下看它成了這個樣子,忍不住和附近商家打聽有關這棟建築的事情,原來這裡曾是花蓮糖廠志學原料區的倉庫。東華所在地的志學村曾名為「賀田」,即是以糖廠大老賀田金三郎的姓為名,學校原址是糖廠的腹地,徵收而改建成東華大學。曾經的糖廠倉庫,已經成為週邊人家拿來掛衣服、停腳踏車的所在,辦公室也隱沒在草叢中,昔日的繁華不見蹤影。

星期二, 7月 19, 2005

阿呆狗


哪裏可以跳水?」「在水裏游時看得到魚嗎?」
這是我來花蓮不斷提出的疑問。


「啊,花蓮的溪都差不多,都看得到魚啦!」這是常得到的回答。



為了證實自己是不是太過浪漫,對花蓮心存幻想,也證實他人的言論是否屬實,我得腳踏實地的走一趟我嚮往的地方。


第一站 荖溪

清可見底的溪水,「果真」可以看到在底下游泳的大魚, 就愛看囂張放肆的生物自由自在的活動,無視我的存在。

忍不住,到橋下,看看水,追追蝴蝶。

意外的,看到一隻超愛游泳,偏偏腳力又軟趴趴爬不上岸的呆狗狗,幸而有英勇的主人奮力救狗。






吸引我的,除了阿呆狗之外,是一隻蝴蝶,一隻圍繞在泳客身邊,緩慢飛行的大蝴蝶,以我貧乏的生物知識,當然不知道那是什麼種類的蝴蝶,因此命名為「大笨蝶」(後來才知道是雄的大鳳蝶)。或許溪水美味的讓牠迷醉,我拿著「武器」靠近,牠毫無警覺,任我不斷的逼近-拍攝-逼近-拍攝。仁慈的大笨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