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二, 1月 10, 2006

聽聞召喚的遷徒者(二)


我觸摸這朵花的時候,也觸摸到無窮,早在人類生存在這地球上之前,無窮就已存在,而且還要繼續存在千百萬年。無窮乃是一種沉默的力量,我透過這朵花與它交談。這不是有形的接觸,它不在地震、風、火之中,它在無形裏,它是那呼喚著仙子精靈的寧靜小語聲。 ~~~ George Washionton Caver

邵大哥是個怪胎。有趣的怪胎。他對木瓜膜拜,對百香果唱歌,把一輩子積蓄拿來買了座山,然後任她生長。

這是我們訪問的第三站,來到了台東泰安部落。好強的我想憑著自己的直覺找到曠野中農場,後果是,找錯了方向,撞凹了車子。幸好錯的並不太離譜。往另一個方向走,邵大哥親自下了山迎接,帶著我們穿過乾枯的河道,看到一個搖搖欲墜的招牌---「返樸農場」,其實心裏有些著慌,這是什麼鳥不生蛋的地方啊!但也沒有反悔的機會了~~穿過樹叢,成群蝴蝶伴著我們前進,來到了邵大哥的農莊,算是柳暗花明。欣齡在都蘭時買了幾棵小盆栽,現下被邵大哥笑了一下,說這些東西路邊摘就有了。

停車棚上有百香果。

我們在農莊前進行訪問,邵大哥的背後看得到台東市區,視野很是遼闊。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談起的,他說說到,自己做過很多工作,賣礦泉水、戶外用品專賣、補教業…一直到十年前,存了一筆錢,才想要完成自己的心願,當個農夫。因此開始到處找地,剛好有人賣這座山,沒想太多,就買下了。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決心呢??他說,可能和登山有關係吧(邵大哥上過三次珠穆瑪朗峰),因為喜愛登山,所以認識到人生的路不只要走到高峰,也要有低著頭下山的勇氣,所以,他願意歸零從每個原點開始。我們的話題從人生、台東人的節奏、愛吃柿子囂張的猴子、到會挖蕃薯的山豬、跳要進河裏裸泳,邵大哥幾乎有問必答。

他說,自己沒什麼秘密。我瞥見他屋裏的畫,問他,你畫畫啊?創作在你的生命裏佔很重要的部份嗎??邵大哥調皮地笑了一下,「不是很重要,畫畫只是一小部份,我覺得種菜也是創作,把自己搞的和別人不一樣也是一種創作啊。」的確,邵大哥的言行打扮和別人不大相同,動作大剌剌的,還留了長髮和長鬍子。

狗兒在旁邊汪汪叫,是叫黃豆吧(狗狗的名字)!邵大哥說,怕狗狗生baby,所以幫牠結紮了,不過,還是能做愛喔!他說話的方式像在說故事,什麼平凡的小事都變得很有趣。

晚上受邀留下來過夜,外頭雨滴答滴答的下了,邵大哥仍在和狗狗聊天,靜謐的夜晚,藏了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星期六, 1月 07, 2006

Amis Hip Hop

I wanna introduce a great documentary called "Amis hip hop" for you.That 's about a group of people lived in east coast of Taiwan near the Pacific ocean for thousand years.Their young men try to continue their traditions.This film is full of emotions and the director has a speacfic view but not too serious.You can click the web page of "Amis hip hop".Then you will see this film on web.

在東華bb上看到loy介紹的紀錄片,「阿美嘻哈」,拍得是我莫名其妙喜愛的都蘭。


該說什麼呢??就是那種感覺,我在港口豐年祭也遇到的感覺,一種豐沛的生命力和創造力。。那種震撼是建立在所有的資訊,所有的人都覺得原住民好可憐,他們被剝削,前途無亮的情況下,突然遭遇那種意識上、感官上的撞擊。他們的極度歡樂朝我迎面而來,而這種歡樂是鮮少遭遇的。事實上,看這部片,我幾乎從頭笑到尾,也就這樣,腦袋裏才清楚那些原本糢糢糊的疑問---相對於種族背景的政治弱勢,身為「人」,阿美族人真的悲哀嗎??我主觀的想法認為,他們有著樂天與開朗的天性,和默契十足的同胞手足,那些(包括我)已經遠離祖先智慧,甚至害怕祖先,遠離親密信賴關係的其他人才是真的悲哀。

雖然我想阿美族人不都認同這一點。最近,一個港口部落的男孩才告訴我,他真正的家在美國。

片子從阿美族人傳統的吟嘯開始,我們到達了有藍天的都蘭。首先,由藝術家Siki介紹都蘭延續了250年的年齡階級,原來,都蘭的年齡階級以五年一級,每一級的名稱以那五年裏發生的大事情命名,例如「拉中橋」是中華大橋落成,Siki的「拉贑駿」階級是以第一個上外太空的中國人王贑駿命名。當畫面嚴肅的推出王贑駿的照片與簡介時,我不禁絕倒。接下來看到都蘭男人跳著女人的阿美三鳳,撐起花花的陽傘跳舞,更是眼睛都要突出來了…還有和著非洲音樂的阿美舞蹈…原來是27歲「拉中橋」階級的青年沈清雄新編的舞。沈清雄是在台北工作的工程師,他描述喜歡回來部落,除了想傳承部落文化,還有一個重點是,回來部落會有很多「好玩的事情」。


與沈清雄的背景相對的是「拉中橋」的領袖Siki(另一個Siki),工作是綁鋼筋,自稱喜歡生小孩、打…籃球、刺魚,最大的喜好是讓人笑到肚子痛。我們從導演刻意安排的場景裏知道,看來開朗搞笑的Siki,有個部份,愛喝酒、不太顧小孩…

相較於其他原住民主題的紀錄片,總是呈現原住民傳統的失落,經濟的潦倒。蔡政良導演在整部片子的比例上,大量強調了都蘭阿美樂天具創造力、瘋狂的那一面,只在片尾與片中少段的點出老人家的期望、「拉千禧」的茫然、「拉中橋」siki的無奈。


我反覆思考著為什麼喜愛這部片子,或許,從導演網誌裏的一段話看得出他思維的脈絡:「深入而全面的田野工作是不可取代的,那是一種長期的身心靈投入, 當你的情感已經跟當地人一樣,對生活的地方有著[同樣(或說近乎同樣)]的深刻情感時,對於當地要怎麼發展,除了有相當的地方知識作為後盾外,還有你那膨湃的熱血情緒伴隨著你工作, 一個人的生命很有限,幾乎不可能每個人都成為許多社區永續發展的大師推手,許多人類學家終身只在一個地方進行研究與參與社會運動,他對當地的情感已經幾乎如同"當地人" 這是我個人比較認同的方式.」也就是透過這樣的理念實踐,導演長期的進入田野,如他所說的成了「當地人」,因此在他的鏡頭底下,一個個都蘭阿美青年鮮活自然,沒有初受訪問的揣摩造作,他們以真誠的眼神望向好友(導演),而我們藉由鏡頭接收到那種信賴,誤以為是投遞給我們的。

「阿美嘻哈」呈現的拉中橋青年,不只是阿美族人,他們是個個完整的人。

如果你想藉由「阿美嘻哈」看到都蘭阿美族全貌,會失望,但這種期望原本就是荒誕的。導演提供了一種明確的觀點--原住民的部落裏的確漸漸開始有一股力量出現,企圖傳承、重新詮釋自己的文化,以本片來看,就可以看到同時活在傳統與現代的「拉中橋」青年,在豐年祭中以遊戲的方式中融合了存在台灣的幾種不同文化元素做為表演,繼承都蘭傳統年齡階級的命名哲學,他們是活在時代裏的。在這個原住民重新掌握文化自主權的轉捩點上,出現這部片子,紀錄阿美青年的努力,可以說頗具意義與價值;更積極來看,或許「嘻哈阿美」能夠提供給台灣原住民族另一種看待自己的方式。

※片子在網路上就可以看到喔!「Amis Hip Hop

星期一, 1月 02, 2006

好吧,還是反省一下

就如同余老師所言,
相對於社會常貫輸給人們的價值,
其實人的需求不在to have 而是在to be,

偶爾認真,偶爾不認真關心的是人類存在的問題,
雖然想打入自然關懷的領域,
但是對於自然科學的技術知識太少了,
也沒有跨入的意志力。
但就這種對人類存在本質的關心,
其實和我們對待自然的態度有相當的關係,
意思就是說,當我們認識自己真正的需要時,
進而獲得滿足時,
我們就會對環境好一些。

是否,
人類只要有創作、欣賞體驗世界的能力,一種感性,
批判主流媒體給予的價值,一種理性,
就能在簡簡單單的生活裏得到快樂,
認識當代社會裏的種種生產,
許多都是不必要的浪費,
我天真的想。

自然關懷的路曲曲折折,
人類對待自己與對待自然的哲學如果能夠好好探討,
應該是解決問題的出路之一。

星期日, 1月 01, 2006

2005小回顧


正在趕報告趕得不算昏天暗地,只算腰酸背疼的時候,看到了greenlost的網誌,才想到,啊,是新的一年的開始呢!跨越2006年…或許缺乏一個儀式,並沒有太大的感覺。

事實上也快到了拉警報的年紀了,我還是溫溫吞吞的走自己的路,無視於身邊朋友都各自有了穩定的事業和伴侶,逕自擁抱困惑與追尋。剛寫完「不丟」先生的報告,就學greenlost回顧一下2005年的生活吧。

2005的上半年,仍然在水深火熱的監獄中,喔不,學校中,學生正水深火熱的準備基本學力測驗,而我,水深火熱的準備研究所考試。老愛曠課的建志請長假在家裡幫忙做工,星期六,穿著制服和有粉紅鞋帶的鞋子來學校自習的小兔被教務主任轟出教室,理由是服裝儀容不整,而我,又和主任槓上。難以相信的是校長讓我簽了留職停薪,可能是能把一個麻煩傢伙弄出去,還挺樂意。

畢業典禮班上演了一場可愛的小戲,頗受好評,考完試,全班四個人上公立高職日間部,但不算差的成績。而我,上了研究所。七月就迫不及待的來到花蓮,拿了小米的車,上了幾堂吳明益老師的攝影課,買了台數位相機到處照,開始了部落格的拼字遊戲。夏天的花蓮依舊美好,有我喜愛的寬闊和寧靜。回到砂卡噹,卻沒有跳水,或許是沒有朋友在身邊,缺乏一躍而下的衝動,倒是跳進了學校旁的荖溪,和砂卡噹的藍有著不一樣的綠,追趕著成群的魚兒,能體會漁人的感覺。

回到豐年祭的港口部落,初次見面,山羊鬍的阿漾跳到我的鏡頭前面,像個頑皮的小孩。祭典依然熱鬧非凡,舞圈外女人尖叫鼓躁,讓男人們肌肉裏的熱力隨著汗水揮灑了出來。最驚艷的還是年齡組織的同學會,那群男人訴說著自己小時候去墳墓裏尋寶,大人埋伏路上偷襲,還唱著令人臉紅的小貝殼組曲,一個個上了年紀仍然活跳跳的人,組成了超有默契的魅力團體。

台十一線的海看不膩,都蘭糖廠咖啡的老闆要換人,月光小棧是沉澱心情的好地方。

學校生活沒什麼好寫。
竹筏下水,應該是今年數一數二美好的事。天空很藍,水很藍,靠著自己的力量划向西普蘭島,簡直像作夢,雖然我不太清楚作夢的感覺。某一天,在河口迎著海風喝啤酒,阿南把提袋套在頭上,好冷。聖誕夜在港口吃烤雞喝竹葉青,過一天菁瑩卻受傷了。阿青家一下就裝潢得有模有樣,港口村一號,是他家的地址。跟著Fagi到田裡剝花生,車子在國小突然拋錨。

怎麼就這些流水帳??只能說一來文筆不好,二來,有些事,能體驗能感覺,但思考不出來,講不出來,寫呢??唉,也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