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拍攝,需要感動卻寧靜的心,寫文章,對我來說,則只是寫,一種練習表達能力的方式。但不論哪一項,最近都少了一些很根本讓自己純粹的感動,竟便成一種習慣,如何找回原先很單純的喜悅,對我來說是個課題。
今天,為了了解公路開發對社區的影響,到豐濱去拜訪幾位未見過面的朋友,都是對部落文化、環境開發很有一些想法的人。邊聊,竟就有幾個孩子在窗外灑起網捕魚。

很難得,在Kaco的帶領下,到了站立者之屋,之前已經聽大港口的耀宗哥說,站立者之屋的屋頂被颱風給吹壞了,所以到了現場並不驚訝,倒覺得成了個天井的站立者之屋極美。學著Kaco攀上站立者之屋的屋頂,像個小猴子一樣,很覺得搭造這棟屋子的人,怎麼會有如此的意志力和對美感獨特的掌握力。
Kaco猜測說,拉黑子大哥是不挺心疼的,而部落的人也已經將颱風視為生活的一部份。的確,在之前聽莎娃綠岸英彥的說法裏,豐年祭的慶典原因之一,即是歡迎部落的「狼」階級自山上取建築材料下來,為颱風天可能受到損傷的房子預備補修,豐年祭完,是蓋房子的日子。所有的祭典,就和自然的規律結合在一起。
爬上屋頂,卻正好遇上主人家回家。因此有緣的和拉黑子聊了一下,腦袋裏緊密的收納了一些東西。就試著寫些下來吧!
因為腦袋裏也為一些事困惑著,邊聽心裏就有些沈重。一來,提到接下來綠島藝術節政治化的問題,二來,是環境開發的問題。拉黑子憂心著從政者不斷因政治而挑起舊傷痛,而未能從中抽取精神性的意義,只是在歷史題目上打繞,不算創新。
而環境開發的問題,則是身在部落裏一直以來的關心,五年前即曾為項鍊的土地問題奔走(鄉公所欲徵收原住民工作室為觀光景點的停車場),他認為從事類似運動的人必須有超脫個人生命的堅定意志,才有可能成事。台灣的環境開發裏,有太多利益關係,而非全然為「發展」而思考,更稱不上「環境保護」這件事。

由於剛從海邊回來,他撿了很多木頭,勞動是這位藝術家生命裏的一個重要部份,颱風帶來的漂流木是一個重要的素材。他說,已經很久不撿粗重的木頭,都撿些細小的。今天在通常沒有什麼材料的立德(地名),發現了一個特殊的材料。「真不能用原來的經驗判斷,這次在立德撿到好東西,還撿到下一個展覽的題目」,拉黑子描述這件事時,神情單純的像個小孩。或許如他自己所說,創作需要一種專注才能達到的純真。
短短的時間,聊了許多。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我和他描述了一下自己在做的事,他說「要營造一種力量,連哄帶騙的讓參與的人去經歷一件有意義的事」、「去創造信仰」。他這樣說。其實是很打動我的,只是,我不知道怎麼著手這些事。就先放在心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