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 9月 30, 2011

一點點吐瓦魯,和很多的台灣


(圖說:或許和影片沒有很大關聯的彰化芳苑海岸。剛好去參加彰化環盟「為白海豚而跑」的路跑比賽所拍的照片,從海堤這個方向拍過去,是本來國光石化要設廠的地方。台灣人似乎總想要再「更多」,還好偶爾有剎車,這樣白海豚就不用轉彎。)

以下是應"2011台灣國際民族誌影展"所邀,所寫黃信堯先生所導演「沉ㄕㄣˇ沒ㄇㄟˊ之島」紀錄片的影片介紹。

這是一部偽裝得很輕鬆的片子。

第一次看到「沉ㄕㄣˇ沒ㄇㄟˊ之島」的預告片,是在龍男導演的「誰在那邊唱」放映會之後,當時覺得片子裏的海好透明,好藍,導演去了個好地方啊,這應該是部輕鬆幽默的片子。

但看了之後才知道沈重。雖然說這個國家真美,「吐瓦魯」,台灣儘存的六個邦交國之一,最大的島嶼有26平方公里,居民有一萬一千多人,據說是地球化後首先會被海水淹沒的國家。因為它離海平面只有二公尺。

「吐瓦魯由9個環狀珊瑚島組成,位於西南太平洋,南緯5至10度,西經176至179度之間,南北縱深約560公里。9島中一島幾無人煙,無山丘河流,最高處不超出海平面四公尺,海岸常遭海水侵蝕,土地有減無增,因此吐瓦魯政府頗注意維護海岸線,全球變暖效應及海平面升高問題。

2001年,吐瓦魯政府宣佈面對著海平面上升,吐瓦魯的居民將會撤出該群島。紐西蘭同意接受每年配額的撤離者,但是澳大利亞則拒絕了吐瓦魯政府的請求。」

吐瓦魯是世界上最小的國家之一,土地貧瘠不適農耕,幾無儲水區。」

維基百科上這樣說。

真是可憐的國家啊。但即使如此,他們在台灣歷經八八風災後,仍捐了國家GDP的百分之一給台灣,約二十萬美金。不過,身為一個友邦國家的居民,我是第一次透過這部片子認識這個邦交國。

導演說他是在拍攝八八風災的紀錄片時遇到一些瓶頸,所以想到另外一個面臨天災的國家,看看別人如何面對環境的災難。「椰子樹」、「南島民族」、「基督教」、「藍天」、「白沙」與「垃圾」是映入眼簾的吐瓦魯印象。對,沒錯,「垃圾」,看著島上的「垃圾」,我想導演說不定也覺得島上的居民撐不上氣候難民,反是環境問題的共犯(我們都脫離不了關係)。

事實上,這個國家的人民並不相信災難會降臨在他們的身上,大部份人相信聖經裏所描述的,上帝承諾過「諾亞」,不再帶給人類洪水。因此懷著南島語族樂天的情懷,我們看到影片裏的人大多開朗明亮,樂舞笙歌。

沉沒離他們很遠,一切似乎很輕盈,怎麼稱得上是「沉沒之島」?所以我想起了我在影片中感覺到的沈重。對了,那是因為導演不斷的將另一些影片穿插在吐瓦魯的影像中。他用七彩的顏色放映著「吐魯瓦」,而用黑白對照著「台灣」。

吐瓦魯和台灣同樣面臨「海岸侵蝕」的問題。

而彩色的吐瓦魯人放棄建造堤防,他們說,「建了也是會倒。」

但台灣除了蓋堤防,黑白色的台南阿伯比畫著海岸說,「台灣(解決海岸問題的方法)是直接丟錢到海裏去,八年丟八億,應該有十二萬顆(消波塊),所以我們稱這裡為”黃金海岸”」。用錢填大海,呈現了台灣人解決環境問題的「大氣」,和對海洋的恐懼,而我也發現了阿伯和導演所共有的幽默感。

同時符合「沉ㄕㄣˇ沒ㄇㄟˊ之島」資格的島嶼,這樣的ㄕㄣˇㄇㄟˊ狀況在吐瓦魯是每年一次,但在台灣則是每個月一次。

因為養殖魚塭與農業抽水灌溉的問題,台灣西南部早已經有好些地方長年淹水。但這並不只是農漁業的問題,工業帶來的廢水,也造成農漁民不敢使用灌溉水道遭污染的水源,加速了地下水的抽取速度,也加速地層下陷的速度。

這環環相扣的問題,在一次次的天災後,更加突顯,但卻鮮少在主流媒體上被報導討論。我在腦袋裏的印象,一直是學校裏教的,農漁業抽地下水是造成西南部地層下陷的主要原因……

甩開一些刻板的印象,導演片子裏那些必須要施工做擋水牆的房屋,真的是新鮮陌生的影象,那真的是「台灣」嗎?我想。那個熟練地拿著吹風機,幫客人吹頭髮的白髮阿姨說,「給我四萬塊,我也不要淹水的補助費,哪裏有力氣整理?」,對,她的確是用帶著迷人腔調的台語說的。

真的是台灣啊。無奈。


PS.懷著對這部片子的印象,我後來,在一本書上抄到的字句,想送給台灣人。
---德蕾莎修女:「我們擁有愈多,我們所能給的就愈少。貧窮是絕佳的贈禮,因為它給我們自由。」

星期日, 8月 28, 2011

向世界聚落學習


說是有什麼非讀不可的書,還不如說有些與書的巧遇。

這一兩年來,為了克服對「閱讀」的焦慮,我半刻意的不去填補對閱讀的癮。主要是想抗拒習慣分析的腦袋。但即使這樣逃避著,還是會有一些好書溜進自己的生活,我想好書是躲不開的。

由積木文化出版,中國建築師王昀的《向世界聚落學習》就是這樣一本好書。而我們相遇的場合,是在一位在馬祖做文化調查的朋友S家中,像一個神奇的相遇,書上的文字鮮活地想與我對話。

‧傳統聚落保存?



………聚落所呈現的「狀態」,實際上是聚落生活中的人在一種「無意識」的經驗下完成的,不管是街道的寬度、房間的佈局和尺度,都體現了人的本能表現和需求。你會發現很多人共同生活,並與當地的建築活動,都是出於自發性的本能,而不是建築師事先為他們設計好、規劃好的。P20


2011年夏天,到朋友S的馬祖家鄉待了一陣子。馬祖四鄉五島上,傳統的聚落還保留了一些,所以關於聚落保存的矛盾也還在。許多老房子都已經人去樓空,還有人待著的,則想用自己的方式改建成自己要的形貌……

S是馬祖南竿島上的孩子,對故鄉環境的變化非常敏銳,她離鄉七年到台灣就讀大學和研究所,再回到變化快速的南竿島,她當時心裡想,「這是我的家鄉嗎?」

………聚落之所以會產生這種地域和文化的鮮明特徵,一個重要的條件,就是只有在比較封閉的環境條件下才能夠形成特殊性的文化。P20-21

因為工作的關係,她帶我到另一個島嶼--北方的「東莒島」,一邊和我解釋這個島上的特色,其中「福正」是個傳統建築保存還不錯的海邊村落,閩東式建築,以花崗岩為主結構,色澤與質感和整個島嶼融為一體,應該是因為取材即為在地的石材。



「妳注意看一下村落的兩面有什麼不同」,她說。

我被太陽曬昏頭的腦袋,一時還真無法看得出來差異,後來,她便和我解釋,「馬祖國家風景管理處」為了保存傳統建築的風貌,所以訂定了《馬祖地區特色建築風貌改善補助作業要點》,規定使用「傳統工法」整修建築者,每戶最高可補助180萬,以「改良工法」整修建築者,每戶最高可補助90萬元。似乎是有心的辦法。

「但是妳看,房子的顏色和砌法都與傳統的不同」,S說。

原來馬祖傳統建築雖以花崗岩為主,但現在從大陸進口的花崗岩價位較便宜,顏色和傳統在地的不同,因此一面沒有沒有改建過的村落,與申請補助改造的另一面村落,看來就有了奇特的差異感。一面的屋子們溫和沉默安穩地和土地融為一體,另一面村落,每個像是東跳西躍搶著想出風頭的小滑頭一樣,想爭著創出新意。

而砌石方法,傳統上也有特定的規則,主要為「人字砌」、「工字砌」、「亂石砌」,因「家戶經濟背景」和「房屋位置」而有不同的工法。但現在得到補助的工程,卻並不依照傳統的工法操作。

「這樣的補助有什麼意思呢,反而是破壞」,朋友S生氣地說。



………真正的聚落呈現的是人與人的關係。P27

而我的感覺卻是困惑。馬祖和台灣任何一個偏遠小村落一樣,有著人口外流的問題,年輕人都到台灣島上求學工作置產,留在村落裏的,還是以長者居多。我想到的是,在這樣的社會變遷之下,如果說,「聚落呈現的是人與人的關係」,但是人們,已經如不再迴遊的魚,聚落即使保留了外殼,又有什麼實質的意義?

………傳統聚落的形態中,由於共同幻想的存在,聚落每一個單體儘管是極端個人化的產品,但共同幻想使得每一個個體產品中,呈現出共同性,而不管是有意識或無意識產生的重複現象,都可以讓人感覺到其中存在著一種統一和整體感……現在有很多聚落,特別是一些經濟剛展起來的聚落,當你走進去時會發現,這個聚落已經開始有很多不重複的因素加入了,其實哪怕只有一個特殊要素加入其中,你就會突然感這個聚落就被所謂的「破壞了」,這種現象實際上是由於共同幻想被破壞,或說是由於新的共同幻想加入所造成的。

……如果我們明白了這點,就不會有所謂「保護聚落完整性的期待」了,因要保留聚落的完整,必要的前提是共同幻想的完整,否則便只是停留在形式上的保留,是種無生命狀態的保留。P152

不只建築材料改變,在這之前,其實是人們對環境的集體幻想改變了,隨之而來,具體的村落樣貌就改變了。因此,在這個資訊、運輸都無比便捷的時代,是否,聚落保留不只是外觀上的保存的問題,還有一個夢想需要被重建起來。

重建一個集體的夢想?似乎是份過於龐大的工作。

回到台灣,我遙想著S與古老的聚落,慶幸的是,S能在生命裏好好地陪伴著自己的故鄉一段日子,對她來說似乎是一種享受,也是一般人無法體驗的幸福。

‧迷路的魅力

……聚落的迷路糸統對人的作用,實際上是一個認知—-失敗—-再認知的過程。P85

與朋友S相遇的時間點,是2005年我剛搬遷到花蓮,留職停薪就讀東華大學的時候,當時的我正想嘗試著在花蓮展開新的生活。而選擇搬遷到花蓮很大的一部份理由,是因為這裡相較於西部有較少的人口,較新鮮的空氣,較緩慢的變化……

即使如此,這幾年下來,仍然看到西部的一些發展思維,慢慢的延伸到東部來……

看著政治人物爭取著開路,開更大的路,將「開路」等同於「發展」,我一直說不上來的憂慮和不滿,但也說不上來具體的原因。

「現在的樣子就很好啦。」喜歡在花東到處亂晃的我,就是喜歡這些路自然蜿蜒的樣子。偶爾還會因為迷路,而不得不請求當地的人協助,因此認識一些很有趣的朋友。



……實際上人類最早的迷路出現在巴比倫時期,中世紀後,歐洲的聚落中經常會出現迷路的構造,這些聚落讓你從入口進入後,經過穿繞,最後從出口走出來,在這整個游走的過程中實際上是遊走者認知空間、判斷路徑的過程。

過程中包括對空間的猜測、順暢時的愉悅、走進死胡同的失望,這幾種情緒的交織,構成了迷路的魅力。反之,如果因為對路徑的熟悉,從空間的入口進去之後很快便能到達出口,或進入一個空間後立刻就能對整體環境有所把握的話,你可能會覺得這個空間的豐富度不夠,或感覺這個空間太過於一目了然了,反而趣味索然。P86

最近立委選舉將近,政治人物又提出「花東快速道路條例草案」,連甫通過的「花東發展條例」也急著想大開馬路。

我思索著政治人物嘶吼著「開路」和「發展觀光」之類的矛盾,突然發現,我和他們想像的「觀光」是完全不一樣的。他們要的觀光,是一車一車運來的大量人潮,而我期待的是,人們能夠細緻緩慢品味花東。而這樣兩種方式,造就完全「不同的路」。

一條快速而無味的路,或者數條蜿蜒但訴說著生活記憶的路。


……當人從一個起點開始走向一個目的地時,其最為基本的心理傾向是力求尋找出最為簡潔的路徑,並花費最少的時間。


然而,在現實的迷路空間中所遇到認知方向的錯綜變幻,以及迷路空間標誌性的弱化,使人在空間認知上的難度增加,也使人在實際空間的體驗中花費在通路上的時間、在迷路中試行的距離、嘗試失敗的次數,以及與人的心理期待產生了錯位和複雜的加乘效果。

正是由於這種出人逆料的意外性,包括人在判斷正確時的興奮、失敗後希望再次挑戰精神的萌發所造成心情上的跌宕起伏,才是使迷路空間讓人感到富於魅力和生命的重要因素。P97

‧延伸閱讀:--討沰的日子

星期二, 10月 05, 2010

誰的海洋Nimaay koni riyad


一直想把東海岸的環境問題,做了繪本或教材,一直遲遲未能開始執行。最近幫朋友做edm,倒是實踐了部份的理想,雖然只有小小的幾行和圖片,但是「就是這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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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說,「我們在這裏採海菜,捉海貝海魚,給孩子說阿公的阿公的故事。為什麼蓋了個大房子擋住我們去海邊的路?這是我們部落的海洋。」

B說,「我在這裏投資,發展台東的經濟,幫助落後的後山,有什麼不對?這是我租來的海洋。」

C說,「這個建築物申請完全都照法律來,一切合法,我們沒有阻攔的道理!這是國家的海洋。」


...有誰聽到海星、海龜和珊瑚礁說話嗎?我們有沒有一種發展方式,是可以照顧到這些海裏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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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可能的並陳不同的問題意識,讓孩子可以從不同的角度猜想當事者的立場,從中,再去判斷是否有可能有種折衷可行的做法,能在實際現實的生活裏被執行。

這次也算是過過乾癮了。

星期日, 2月 07, 2010

他們對土地說愛

"Totem", a modern indigenous band.One of singers is called Suming,Amis People,written some music in his mother tongue。Concerned about the land, and their culture.He also led teenagers with traditonal discipline for inheriting culture.

因為族群情感的關係,而執著努力,不知道是幸運或是不幸運的事。今天看到美濃學妹鍾舜文,出版了自己的文字、繪畫創作,「那年,菸田裡」,濃濃化不去對親人土地的關心。另一位,讓我有同樣感觸的是歌手Suming。


二月五日星期五下午收到網路上寄來的訊息,說樂團圖騰在花蓮AllStar有表演,晚上就和朋友一起過去。說到圖騰,我第一次看到他們的表演,是二○○五年在東華大學讀書時,那時是因為同場表演有胡德夫,所以過去。沒想到,一聽了圖騰開場的笛聲,就被迷住了。

Suming當時開完笑說要召喚祖靈,而笛聲一出,真的有那種魔力,一種很單純的力量被傳遞出來。而整個樂團,與更早期的原住民樂手不大相同,比較少有沈重的歷史負擔,展現了一種輕快樂天的感覺。

一直到星期五再看他們的表演,已經超過手指的數目了吧,我想。對這個樂團也有了不同的看法與認識,尤其因為工作,而有機會認識了一些都蘭部落的年輕人,才知道這個部落,不論留在當地,或旅外的年輕人,許多人都為部落文化傳承而努力。

例如Suming,即在幾年前接手了巴卡路耐(成年階層前的青少年)訓練,從十幾個人帶到八十多人的團體,他說,「以前部落的孩子都被訓練成棒球選手,田徑選手,現在,教練都被挖角走了,部落的孩子只剩下網咖。」所以這個年輕人,不顧許多反對,「越級」訓練青少年。

同樣的,他的創作也傳遞了對自己部落的關心與熱愛,例如創作曲「拉干禧」,即是為自己同個年齡階層的夥伴所寫,以阿美族來說,傳統上有所謂的年齡階層,大約三到五歲做一個分級,而Suming的階層在千禧年成年,因此叫「拉千禧」。另一首歌,「別在都蘭的土地上輕易地說你愛我」,則是做為都蘭部落青年,以歌曲表達對外地朋友的提醒,買賣部落土地,蓋旅館民宿,對漢人朋友是輕易的,但對部落的孩子來說,卻是嚴肅的事情,那是祖先的土地;而回到自己的土地生活,是部落孩子真切卻遙遠的夢想。

無論如何許多事情,是現在進行式,努力+ING,我們都很難說未來會變得如何,只能給予祝福,願世界擁抱這些愛土地的孩子。

星期三, 2月 03, 2010

193上溫暖的綠色小郵車

On 193 path of Hualien, there is a little thing pretty cute and sweet.If you 're lucky,you'll meet it.It's a walking post office.Green,simple,like a car from some carton. It's the only one post-car in Taiwan and for serving the elder in the far villages.Isn't it sweet?



延著海岸山脈走的193線道,是來到花蓮的單車騎士必走的路徑,而南部玉里的193,光景特別不同,時常扮隨著騎士的,是開闊的田原,可能是綿延的油菜花田,或結繐的金黃稻田。這條路上的車流不多,時常三五分鐘才看到一輛車子,因此騎來特別悠閒。

如果運氣好的話,你還能遇到一輛明星車子,它有著賓士的標誌,綠色古樸的車身,穩重優雅地在這條線上為居民服務。那是全台唯一的一輛行動郵車,為了服務秀姑巒溪以東六個里,沒有郵局的居民,方便存匯款、寄送包裹。

「我們和社區的居民們就像親人一樣。」陳大哥說。行動郵局裏頭就兩位工作人員,一位是河洛人陳大哥,一位是布農族的李大哥。「早上七點多就會接到電話,請幫我準備好三萬塊的五百元。」李大哥溫暖地笑著說。

「不會覺得被打擾嗎?」我問。

李大哥說,「不會啊。」李大哥有時候還要身兼翻譯,因為這一路上的居民多是阿美族的老人家,而李大哥比較懂「原住民國語」,所以能替老人家做翻譯。

例如,提款和存款,就要說「哪錢」(「拿」得唸三聲「哪」)和「放錢」,「明天我們還有上班!」要說「明天還會來喔!」,老人家才能夠理解。

是啊,對不會騎車的老人家來說,有個會走路的郵局來服務還真方便,而且工作人員體貼又有親和力。想來在這美麗的193上工作,應該挺幸福的?兩位在郵車上服務年齡超過五年的大哥笑說,冬天還好,夏天就知道啦,在鐵皮車裏工作,毛巾可是一條又換一條的哩。


檢視較大的地圖

星期二, 8月 18, 2009

夏天聽你說故事

Everyone has story, "Tell a story in summer"workshop lead people to talk their story, and play for their story.Yes, Drama is around our life.Just like Amis people , they sing and dance for theirselves.


在我眼前展演的,算不算一齣或幾齣戲,我不是很確定。

地點是在聲子樂集的空間,簡單的以椅子和榻榻米區分出來演員和觀眾,沒有高低區別。舞台上可區分成主持人、樂器、演員、道具—幾條手巾,這樣的幾個區塊。主持人邀約了來賓,說他們的夏天故事,夢想的故事。

「夏天,我的豬就會掉毛,一直掉一直掉…」

四個演員重覆觀眾述說的台詞,加上簡單的肢體動作。

「有年夏天,我那個讓媽媽帶有潔癖的孩子,開始嘗試在游泳池裏划水…」
演員們演出母子親暱的樣貌,即使年紀身材的差異,依然活靈活現。

從觀眾簡短幾句話的呈現,轉換到愈來愈長的故事,演員們也使勁表演。主持人更邀請觀眾到舞台坐下來,細述自己的故事。「我曾經有個夢想,當個兒童圖書館員…」「那年,一位同學愛上同性別的朋友,因此吞藥,我好希望,未來每個人都能愛己所愛…。」

每個觀眾都有自己深刻的生命經驗,而這樣即時互動,「聽」-「表演」,難度是很高的,我有時候不忍心看到演員們反應不過來的神情和肢體,低下頭不敢看。這連專業的演員可能都不一定能呈現的好。不僅要顧及演技,某個程度每個人都是導演,自己掌握走位,戲劇的節奏。

因此我在表演後詢問,「這很像是一種治療,是嗎?」演員A回答,「我學的是戲劇治療,但這樣的演出方式,沒有對象,沒有目標,嚴格來說並不算。」但我仍然認為,這裏頭有部份是這樣的效果。

而這種創作形式,比較像是一種熱身,一種練習,一種比較親民的戲劇方式,對形式對劇情都比較不嚴苛,演員的身材、演技等條件要求也都不高,的確是適合在學校或社區裏進行,像用身體說故事相互分享。

我大概太嚴肅看待這個戲了吧,我想。我從觀眾和演員的回答裏發現這一點,「每個人的故事都是個禮物。」新加坡來的演員朋友這樣說。「今天的表演讓我有回家的感覺。」一位在原舞者表演,但今天轉做觀眾的朋友也這樣回饋。「如果部落有這樣的戲劇形式,老人家就不會生病了。」阿美族的社區工作者Sumi也說。

或許我對戲劇的形式有太多框架?我突然想起阿美族的老人家,圍成一圈,腳踩一踩就能開始吟唱說故事,這樣一人一故事的形式,或許更貼近生活。

星期五, 7月 31, 2009

我的德武作業

If you like biking,there is a wonderful path called "193" in Hualien. It's "the paradise of biker".One of 193's community called Der-wu,is a Amis villege. It has good view of terrace.

You can take train to Rue-Sue county.Then biking toward east, just ride, about ten minutes, you will cross a river--Shou-Gou-Loan river, then you will arrive Der-wu village.


與朋友約了早上八點半在火車站集合,我先到。詢問了一下售票小姐,九點四十八分的車子,能不能上單車?她說,「不行,只有早上六點的一班車子可以。」還是買了花蓮往瑞穗的火車票,將單車寄在朋友的貨車上,一起南下,我們到達瑞穗火車站,今天的目標是花蓮德武部落,一個阿美族部落。

我一向愛跑海線,對山線的部落沒什麼概念,因此到達火車站,卸了單車,朋友說要出發,我卻連路怎麼走都不知道。他們說,「就往泛舟中心的方向走就對了。」聽起來還挺簡單。

今天的天氣藍得不得了,是適合拍照的天氣,但騎單車就特別辛苦了。好不容易看到泛舟中心的巨大石柱,這是很明顯的地標,接著,再繼續過秀姑巒溪,往上騎個兩公里左右,左彎,便上了德武部落。很多部落的名稱都與當地的物產有關,德武部落阿美族稱Ci-Ligacay ,Ligacay即是月桃,在部落裏主要可用做編織,這也意味著早期的德武,生長了許多的月桃。

現在的德武,以農業為主,許多人從事稻作,我們騎到位居縱谷的水田裏,遇到的農人,大多在以機械的方式插秧;少數需要人力的部份,是在補秧的時候,因為機械插秧,在某些角落是比較沒辦法進行的。部落的一位姐姐,邀請我們一起補秧,我自告奮勇,脫下了襪子鞋子,拿了一小片整整齊齊的稻苗,就這樣踏進軟柔的田中,泥土被踩得咕唧咕唧,每踏過一個地方,就凹陷下一個洞,我深怕粗魯的自己,把原本插好的秧苗給踩壞了,幸好帶領的姐姐說,沒關係,倒在水裏的秧苗,還是會自己長起來。

德武這邊還有個特別的作物,苓雅筍,又稱金多兒筍,是當地阿美人的說法。這種筍子在別的地方沒有,只有春日和德武有,而德武的量又最多。聽老人家說,曾經有一年颱風,交通中斷,沒有糧食補給,就靠強韌的金多兒筍維持部落族人的生活,因此,金多兒筍又被稱做觀音筍。兩個Ina(女性長者)帶我們上山去採筍子,那是位在很陡峭的山坡,我因為穿著拖鞋,不敢輕舉妄動,怕遇到蛇,就在平地等大家。

Ina姐妹的收穫不錯,瘦瘦長長的金多兒筍,外觀有著美麗的紋路,Ina在路邊就找了石頭坐了下來,拿起刀子處理筍子。長長的筍子,能保留的部份並不多,一節一節只取較嫩的所在。Ina的功夫很熟練,剝切金多兒筍的動作很是美妙。

幾次縱谷區的旅行,發現花蓮南部的部落,如德武,常因地景而造成獨特的景觀,騎著單車在回程時特別感覺得到,由山上往山下騎,美麗的梯田,讓時刻變化的陽光照射得分外美麗,水田晶瑩剔透得像珍寶一樣,田裏補秧的農人,也成為這如同畫作影像裏的一景,這樣騎下山的感覺很舒暢,很宜人,只要能掌握好單車時間和火車時刻的搭配,應該是單車行旅不錯的選擇。

交通方式
南下路線: 沿台九線至瑞穗,瑞穗火車站前中山路底,過秀姑巒溪,往上約兩三公里左側。

星期四, 5月 14, 2009

可以趨蟲的巴吉魯果果

My friend told me a secret recipe of helminthic.Looks like a cigar, but actually it's the stamen of breadfruit fall down.Breadfruit is also called "Bajilu" in Taiwan.


某天去找朋友,他拿進來兩隻雪茄…歐,不,原來是麵包樹的小果子,乾燥了之後,點火燃燒可以趨蟲。後來剛好家旁邊有麵包樹,我便撿了幾隻。

拼音的部份好像拼錯,應該是pacilo的樣子。

星期三, 3月 11, 2009

和樹林共存的金針花,關於黑暗部落Ciharaay


應該要寫一些東西吧,我提醒自己。愛看別人寫些生命經驗,自己卻因為工作已經需要動筆,反而懶。好啊,好啊,偶爾還是要Milinshu一下。

因為和東華大學數位中心合作案子,有機會到名聞已久的黑暗部落--達蘭埠。一直以為達蘭埠是在那個很山裏很山裏的地方,沒想到我的司機--夢蕾的姑姑,遠遠的指了一個台九線上的村落說,「那個就是達蘭埠」。在離省道大約四五百公尺的平原上。

原來,我們所聽聞的黑暗部落,是達蘭埠的上部落Ciharaay,也就是還沒遷居時的舊部落,其實部落的人大多已經遷移下來平地了。

和DOC的駐點人員慧子聯繫,她幫我們安排了教會的房間,牧師的家。達蘭埠的有機產業故事裏,有個傳奇女子,就是張英妹牧師,據說達蘭埠發展有機金針的緣起,來自張牧師的一個異夢,她夢到上天指引她到東邊的山上,帶領人們經營沒有農藥的產業。已經歷時六年的時間,過程裏,經歷過轉移有機的困難,幾年沒有好的收成,部落的工班也曾因為道路坍坊,抱頭痛哭,總算撐了過來,目前達蘭埠的有機金針,拿到歐盟的IMO認證,一公斤已經從兩百多元漲到六百多元。這次很可惜沒能見到牧師,反倒是師丈招呼著我們,隔天幫我們買早餐,還找年輕人帶我們上舊部落。

原本和師丈約了隔天九點一同上山,沒想到一早七八點就有工班的人在外頭叭叭叭,師丈大約也忍不住同伴的吆喝,便吩咐了年輕人阿城,晚些再帶我們上去。由於山路很難走,非得開兩人座的貨車不方便,我和夥伴義智,便硬是塞進了副駕駛座的位置。一路上,靦腆的阿城,讓我們兩個大姐問東問西地介紹這個山那個山,但他每次說的話,大約不超過三句。我們先是路過了一個大人都禁止小孩子進入的池塘,越過村落後頭,一下子便進入產業道路。

由於天氣不佳,下著毛毛細雨,不大能看見遠方的景色,但仍然能看到有相當長的一段路,是完完全全的草原,「草原,別開玩笑了,那是金針花田」。呵,我被義智這樣笑著。原來一路上看起來像人工草原的地貌,全是還沒開花的金針。

「這是外面的人種的金針」,阿城說。原來這前頭一段路,外頭眼見的金針田花田,都是灑農藥的,因此沒有雜草,沒有樹,這樣的路程將近二十分鐘。一直到翻過山頭,下降約十分鐘,才在山谷裏延途看到間雜著雜草的有機金針。

真的是不可思議,眼前的金針花田,保留著部份的樹林,雜草也都蔓生著,雜在金針花堆裏頭,生態似乎很完整,但是,那要如何除草呢?「一棵一棵的拔,全有機農戶動員,二十幾個人,一天可以做五分地。」後來師丈這樣說。

歡迎著我們的是一群領頭工班,即使今天下著細雨,工班們仍然在上部落打點工寮的事,他們計劃把一處工寮改建成遊客未來能住宿的房間,眼前的這一群工班,都是有機金針田的地主,也是黑暗部落故事裏的無名英雄。

即使南部的阿美被北部近城市的阿美族人戲稱,「gi ga si maan」,不完整的人(因為家庭裏的缺陷,很多年輕人外出),我仍然在這群年紀已經不小工班行動裏,感覺到一種極為豐沛而充裕的能量,讓人相信這個地方因為這些人在,真的會有美好的可能。

@修正1:達蘭埠的人是從海岸遷徒過來的,經過羅山,由於鄰近的布農族有獵首的行為,因此搬牽到現在的位址。上部落Ciharaay是族人狩獵時才發現的適合耕種地方。
@修正2:工班裏有一半是有機田的地主。

星期三, 3月 04, 2009

都蘭場「路有多長」-被子彈篩選過的人


會去看這部戲,是因為演員之一的阿良在半夜一點半撂下的一句話,「阿道找我演日本軍官。」

也是文案吸引人,這個劇碼,是真實故事改編的,有關於半世紀前的都蘭孩子,或拐或騙地被載著送往高雄碼頭從軍,發配到太平洋的島嶼或其他不屬於他們的戰場打仗。

這一天據說是演員之一的阿道的生日,下午我和亞平讓初識的Homi姐帶著,領了全豬肉賞賜吃了起來,眼前坐的是太巴塱的藝術家達鳳、都蘭的林正春老師和成功的馬躍,天空陰陰的,不算太好的天氣。

晚上,廣場依舊空曠地迷人,糖廠倉庫裏傳來高亢的歌聲,應該是在預演吧。老人家早早地便給邀請入坐了,我和其他觀眾一般地在外頭乾晾著,找了機會和許久不見的朋友閒聊。終於開演。

由於在開演前遇到將近八年沒見的恩師,我的精神其實有些恍惚。無論如何,我還是試著敘述用文字來敘述我所看見的內容。場景是從老人家說故事起頭,似乎是在年輕人的田調訪談過程中,憶起了自己如何踏入軍旅生活。原來,是中國士官到了部落,用讀書的名義徵兵,那些還搞不清楚中文裏「左邊右邊」各是什麼方向的孩子,簡單地受操練了起來,然後竟就像批貨品一般的被帶到碼頭,開始一段他們無法想像的路程,甚至是不歸路。

看得出來有些孩子在這過程裏反抗了,有的游向大海,大多卻倒在血泊中;接下來的戲碼,就描述這些還沒接受成年禮的孩子,從軍的過程,有的在叢林裏躲躲藏藏,和友伴嬉戲時,突然一陣槍林彈雨,劇本企圖張顯歡樂和恐懼的對比看得出來。又有孩子被不同的軍隊俘虜,一會兒為那個軍隊打仗,一會兒又為這個軍隊打仗……兄弟間因戰爭因政治,相隔數十年而才能相遇。

這些我們在戰爭片中,其實都能看得到場景。

「是我麻木了嗎?」,我想。其實演員蠻投入,但我只能說這是次認真的排練。思考原因,或許如亞平丟給我的一句話,「你認為不了解阿美族的人看得懂嗎?」對,這齣戲太需要背景,需要知道阿美族的天性、豐年祭的氛圍、巴卡路耐在部落階級,在阿美族人成長裏的意義…這一切一切,去對比於殘酷、狡獪的戰爭,他族,該有的成年。

或者說,至少這是我期待看到的,也或許期待太高。這可以是一部相當好的劇碼,但它還在成長中,結構還太鬆散,段落與段落之間沒有相當的延續性,這大約是改編真實故事裏必要遭遇的困境,尤其創作時間短,只半(?,還是兩)個月,而創作的方式,又是讓演員即興發揮,因此單獨的段落好看,但整個劇便顯得零散。

我猜測導演是知道這些問題的。

我這個局外人,如果憑空想像扮演導演的角色,大約會在加強前半段的歡愉、孩子的稚氣,以加強與後半段戰爭的對比。但矛盾的是,成人真的很難演好稚氣的孩子,阿道和siki已經有很不錯的演出,包括那童稚的眼神和偶爾鬆散的肢體,但這齣劇裏,孩子的稚氣,叫著Ina、Awa的無助,是極其重要的,沒有了這個元素,戰爭只是戰爭。

我試著想像,未來如果能和學校合作,讓幾個孩子來試演看看,或者未來直接把腳本給學校,與學校合作,讓現在的巴卡路耐去演數十年前的巴卡路耐,是會很有意義的。

目前的腳本裏,其實還想突顯族群角色認同的部份,但還沒能張顯得很好。劇裏穿插了一些意象的演出,來表現認同的問題,蠻好的。例如肢體語言相當不錯的莫言,使用了泥巴、面具,但面具這個語彙太常被使用,以致於沒有好的效果,很可惜。也由於演員有限,重覆出現演出偶爾會造成觀眾的混淆,在其他劇碼或許不算大問題,但是在這樣狀況下,觀眾難以辨視某個角色正在扮演的族群為何,因此劇裏要呈現的「族群認同」的張力,沒辦法張顯出來,「這時候的他演的是漢人、阿美族人、成人還是小孩啊?」,心裏會有這樣的困惑。

座談會現場有一位林老師指出,服裝不夠考究,的確也是,最後照片出現的麥克風等現代場景,或多或多反而影響觀眾投入的情緒。

無論如何批評,都是因為求好心切,幾位演員的努力,還是很讓人動容的,而且使用極簡的幾個道具,桌椅、槍,就表達了複雜的場景變化。台詞也是感人的,印象最深刻的是,那最後的角色說,「在大陸看著十五號的月圓,總想念著豐年祭的大家」。我竟然覺得自己,好像變成了他,那個蹲坐著的少年,仰望著東方的月明,眼淚就流了下來。

●另一個觀賞「路有多長」的機會:
演出時間地點:98.02.28(星期六)下午19:00台東縣都蘭國際藝術村 第2倉
98.03.07(星期六)下午19:00高雄市真愛碼頭12-2
主辦單位:都蘭山劇團
聯 絡 人:陳珊珊 電話:089-531196,0933929813

星期二, 12月 16, 2008

花蓮我回來了


又回到花蓮了,還是在花蓮自在。

不論是和朋友對談、騎腳踏車交通、上班,都覺得自然而然,享受而美麗,fancalay~

不過,一整個放鬆後,做事情特別迷糊,明明要搬家,東西東漏一個西漏一個,有一回連門鑰匙都漏掉了。尤其「騎腳踏車搬家」,漏掉東西更是一件天大恐怖的事。

或許是自己的願望,很想回到像小時候一樣單純的心情,最近回到花蓮,也就真的腦袋常常很簡單,沒有什麼負擔。連找到的租屋環境,都和小時候家鄉的感覺有些像…其實我自己很清楚,會來到花蓮,有相當的原因,是自己很想念家鄉台中以前的樣子,而花蓮就有那麼些像故鄉多年前的樣貌。

當然也會想念台中的家人,彰化的老師夥伴睿琳、淑娟、競芳和三年四班的小鬼頭,以及台北都蘭旅北的朋友,但是回到花蓮真會被黏住。我的新房東呂牧師在國外傳道數年,一直到2002年回台灣,他說,死也要死在花蓮,自己的土地上。

真的很高興回家。

星期六, 3月 29, 2008

歡樂的抗爭

喜歡小城與閒晃的我,到了台北。

收到朋友轉寄溪州部落音樂會的事情,便想去看一看狀況。事實上前一天我和幾位朋友去蘆洲吃晚餐,才開車迷路迷了許久,半夜十二點才回到家。今天,我還是不知死活地憑著印象,坐上捷運到新店市公所站,便延著河道北走。

果然迷路,路上昏暗,車子且多,讓我驚訝的是還有砂石車。誰規定原住民部落旁一定得有砂石場?但我的印象幾乎將這兩者聯結。先經過漢人群落,再被砂石車追趕著,經過一家高爾夫球場,才打電話給主辦單位的Kacaw,他很友善的來接我,才發現在花蓮早已見過面。



延著被工地包圍的小徑,到了溪州部落,現場是原住民歌手「小美」的演唱,背後大字報貼著部落的訴求,反對迫遷溪州部落。很熱鬧,或許一如阿美族人樂天的個性,我今天看到的場面,大夥都帶著微笑。

我先在部落裏繞了一下,這裏似乎比我見過的花蓮原住民聚落,環境還差了些,空間比較有壓迫感,硬體的資源也比較貧瘠。因為沒吃晚餐,所以明知道這種場合一定有漢人商人賣東西賺錢,我還是去買了份臭豆腐,鹹的咧。在我等待的時候,有位小女孩衝出來問老闆,「還有沒有麵線?」,老闆說沒有,妹妹就說「去死啦」(台語)。真是很有阿美女孩驃悍的風格。

和老闆小聊了一下,他說自己常常在這裡做生意,只是沒想到今天生意這麼好。有位一看就是阿美青年的小子,來買臭豆腐,還將募款箱直接丟在老闆面前,說服老闆捐錢,真是好樣的。(怎麼沒拿鐮刀出來?)



聽朋友說,這塊區域原本沒被劃為行水區,族人在這裡已居住了數十年,都是縱谷線的阿美,從光復、鳳林等地方上來的。我後來上網找了一下溪州部落自救會的資料,裏頭是寫到對行水區部份的解釋:

這一帶的河川寬度明明沒有太大落差,地圖裡溪洲部落這帶的河道卻較寬,被劃為行水區。溪洲部落位在河裡嗎?並不是這樣。溪洲部落旁的土地之所以不在行水區,之所以在地圖裡不以河川範圍呈現,是有故事的。

這裡劃為行水區之前,政府曾對這一帶施以土地放領。部落兩旁的土地都在當時為漢人領走,而不諳漢人做法的部落居民則未能把握時機得到土地,也因此才有現在爭取就地居住權的問題。


到處發生這樣的故事,漢人憑藉資訊的優勢挾持原住民。在溪州部落的這個事件裏,行水區竟還特地繞過漢人聚落和高爾夫球場。我很好奇,那隔壁的砂石場如何?

溪州部落的網頁裏提到原住民基本法裏描述的原住民權力,不過,一如我們所知,基本法並不具實際的效益,沒有相關的法條來做為支援,因此,現階段的抗爭,在法令上似乎沒有應援,全憑的是族人和社運團體、學生的熱血。



都市原民的迫遷演變,似乎並沒有引起大眾的關注,而原住民與國有土地的問題由來以久,到底如何解決?如何避免政府以都市重劃等等理由,合法的對都市原民施行暴力,是一個課題。(誰的課題?政府的。大眾的。)

我發現自己比較關心的是,部落是否在這樣的抗爭裏,有所進步,對未來描繪了願景。發現網站上很具體的描述了訴求和和目標,甚至做了部份的訪問可供一般人理解。

但是,執行能力將是一個考驗,甚至將是與政府談判的籌碼。

聽說還有一些大學生會來這裏協助課輔,看來有不少年輕人嘗試著支援這個部落。

我已經許久沒有和很多人類聚在一起對話,這個晚上,竟還遇到不少人。在我這個還沒對台北適應的時候,鼻子過敏嚴重的時候,人口密度和談話密度的增加,竟對我產生了些許壓力。唉,老了老了。

有機會,白天再來溪洲晃晃。

星期一, 2月 04, 2008

奶娃兒洗澡啦



還有另一種創作,上天的創作,小朋友老爸老媽的創作。

孩子的一顰一笑真是迷人,看他漸漸豐富的表情,真的會驚呼造物的力量。這個小帥哥叫翔翔,是我家老哥的babe,鏡頭前一片霧,是因為洗熱水澡的關係。

星期六, 2月 02, 2008

自由的空氣


離開工作後,
一直思考著離開花蓮的事。
原因很多,
不安、逃避、學習…
自己也說不清楚。

其實都已經斬釘截鐵的和朋友說要上北部學些東西。
前天的訪問,
卻讓我猶豫了起來。



因為O'rip的採訪工作,
我和亞平拜訪「自己家」民宿的書琴,
她正在花蓮溪出海口經營了一個空間,
那裏從窗戶看得到海,抬起頭看得到天空,
桌椅、地板、燈飾、空間…
都是書琴和他的男朋友細心創造出來的。

生活和創作緊密的結合,
我又呼吸到那種自由而新鮮的空氣,
那一開始感動我的。

如果我離開了,
是否會遺忘了一切呢?
所有的所有又可能重新來過?

星期日, 12月 30, 2007

喘口氣

莉迪亞姐姐說,她夢到上一個工作的場景。

我很羨慕她,對於工作的熱愛。不知道,離開了這個地方,我會不會夢到在這裡工作的情景。恐怕是不會,因為我根本就不太會作夢。

家裏的網路掛了好久,我也一直沒修,上班時間也不愛上自己部落格寫東西,也忙。因此,最近部落格上沒消沒息。趁著工作打包書籍的休息時間,看著眼前的書,喘口氣。



照片是Nemo小姐幫忙拍,幫忙推銷志工參加包裝工作用的照片,感謝她。這兩本小書,是我今年下半年最大的收穫,是自己企劃、找資源、找創作者、排版、聯絡印刷廠…從無到有的作品。還是有些瑕疵,源於我自己缺乏耐性,而將最後定稿印刷的決定權交給印刷廠業務。這是怪不得別人的事。

再有機會,還是得彌補這個缺失。不過,現在的我要喘息一下。

在辦公室的椅子上,做著這幾個月來相似的動作,由於整天的上課考試加上打包,身體很疲累。不過,再48小時,我就是另一個身份,到時候,又是另一種心情。

祝,一起過得好。

星期六, 12月 08, 2007

阿姑親一個



我家的第一個寶貝翔聿誕生了。老哥說,嘴巴很像我,偶是看不出來啦~~真可愛,阿姑親一個。

星期日, 11月 25, 2007

窗外在下雨

下著雨,
手邊的畫筆剛停,
原本有些疲累的心情,
因為蔡健雅的歌聲,
突然變得開朗,

捉起手邊的吉他,
哼哼唱唱,
簡簡單單的就很快樂。

電話裏許久未見的朋友說,
很少人能像你一樣做自己喜歡做的事,
我跟他說,
你也知道的,我之前工作很痛苦,
是掙扎著出來的。

我們都一直在變化,
變得和七年前八年前九年前不一樣,
你變得喜歡人群,
而我喜歡寧靜的生活,
熟悉的聲音,
卻讓人回想到當年某種單純的感覺。

我忽然理解老媽這幾天同學會的興奮,
「你們都在啊,不過卻變了好多…」
和我一樣迷糊的老媽,
地址看錯,1008號看成108號,
多走了約莫一小時多的路,
還是開心。

老媽這種樂天單純的能力,
我到長大才能欣賞。

窗外仍然下著雨。

星期四, 11月 22, 2007

交談的藝術

下頭是寫給海洋讀書會http://groups.google.com.tw/group/taiwanocean朋友的信,也紀錄在部落格上,和自己和朋友分享:

感謝大家的參與,我心裏頭有一些話不吐不快,就跟大家說了。

國小國中我是個害躁的小孩,國中三年級立志要多說話,高中真的就開始活繃亂跳又愛辯,所幸高中、大學老師也愛我們說話,因此在不斷的與老老師、同學的對話中,學習很多,也認識自己思想的侷限。

來到花蓮,徜徉在自然中,但還是有些寂寞,很少有能暢所欲言,且言之有物的朋友,不是沒有啦,只是不多。這次因為消波塊的事,大家聚在一起,不論在網路上,尤其在面對面的交談中,更有種酣暢的感覺,各有準備,讓交談又更有內容起來。

不過,這幾天開始有些焦躁,總覺得有些瓶頸,要看的資料太多了,不同領域的專業又有各自不同的說法,莫衷一是,擔心大家會不會覺得茫然,不知如何是好。而如何實際的執行一些事,對我們關心的事務有所貢獻,也是我想太多的其中一個煩惱。

今天想了想,我們人力有限,其實不需要想太艱難的目標,例如,在東海岸寫篇文章,和營建署合作監測,協助豐濱的朋友做些事,就已經很好。

更難得的,我們的聚會、交談,本身就是極有意義的事。

這樣簡單的事,我今天看了兒童哲學教授楊茂秀的書「重要書在這裡」才通了(介紹繪本的書…最近在趕繪本,所以就都在看這些東東),裏頭描述一群家長、孩子固定時間「只是閒談」的事,很有些道理,我摘些自己有感覺的片段分享給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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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滸傳施耐庵序:
快意之事莫若友,快友之事莫若談。
其誰曰不然?然亦何曾多得?有時風寒,有時泥雨,
有時臥病,有時不值。如是等時,真住牢獄矣!
(大意是,最快樂的事是交友,交友最快樂的事就是對談,沒有這檔子
活動,簡直像進了牢獄一樣。)

二○○六年三月,耶魯大學出版了一本有關交談或談話的書:
Conversation:它的副標是:A History of a Decling Art,
作者史蒂芬‧米樂(Stephen Miller)以鬆散的筆調,
閒聊出他認為的文化精華與根基之簡史:
日常良好的交談,乃是人類文明的芽苞、種子。
交談與閒聊、辯論、爭辯、演講、傳導及蘇格拉底式的對話都
有相似之處,也都不一樣。

作者引述名作家吳爾芙的主張:
良好的交談,交談者一定不可以想要展示智性上的優勢,
講談要不受限,什麼都可以講,
而且,不能太深入,話語不要太精緻,讓人接不下去…

如果我們同意米樂的看法,
而且相信真正良好的政治教育是學習如何與人做優秀的交談;
文明的人類之所以文明,我們承傳的不是對自我的探索,
不是對世界的探索,也不是累積知識,
而是學習交談,精進交談的藝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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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我「引誘」大家發言的原因…多說多錯是他媽王八蛋的觀念,在一個健康的發言環境裏沒有這種事情,誰不會犯錯?哪裏有標準答案?。很感謝參與的大家,希望藉這個論壇存在機會多交流各自的思想,所謂真正的「政治」,也是這樣開始的,不是嗎?

星期日, 11月 18, 2007

大地老師

最好的老師常常讓學生覺得沒有學到什麼,而實際上老師是在不知不覺中教會他的學生很多很多的東西。

明明應該在水深火熱的趕稿子中,我還是東摸西摸的看起書來。昨天去木心買了一本楊茂秀老師的「好老師是自己找的」,很好看,就如同楊老師所寫,「一首詩不一定比一隻兔子還不真實」,他的書也總給我一種意在言外的感覺,之前看過一本「我們教室有鬼」也是極為獨特。我身邊很多當老師的朋友,剛好書裏頭介紹了一首詩和一位作者,讓我想和大家分享。

森林的深處,涼風一陣一陣微微的吹著,
拂過我的臉面像支扇子,
陽光照耀著,
定過樹葉,
透過空隙,
投下斑駁,
亮麗的幾何題四散一地,
小鳥一隻兩隻好多隻,
吱吱啁啁,
他們是音樂老師,松鼠花栗鼠
一隻兩隻好多隻,
跳來跳去,
樹椏間,草叢裏,
是下課時的小孩子,
這是我喜歡的學校。
我喜歡的學校名字叫森林……

今天早晨,我好興奮,
學什麼地理啊!
還有什麼經度緯度赤道北極南極,
我今天只想把手伸出去抓一把雲。
我想到河上去,我要天我要水我要飛;我不要經度緯度北極南極,
太陽從東方升起,月亮落下西方,我在乎嗎?我只想在地上跳舞。
班上的同學都坐得好好的,拿著筆對著紙,畫什麼等高線,
再見,同學。

我在作夢,夢裡有; 
北極南極東經西經北緯南緯赤道,
換日線線線線線,
線上幾百萬幾百萬的夢,
通通騎在蝴蝶的翅膀上,
騎在加拿大雪鵝的身上,
飛出遠行的音樂…


楊老師寫這一首印地安人的詩讓他想到John Holt,美國三十年前的教育家,曾說過,「荒野就是最好的老師」。而我們不斷在說教育這件事,應該是教孩子「如何學」,以面對未來的變化,John Holt也早已提過,他自己就是個大孩子,四十歲才開始學大提琴,大聲力呼學什麼都不嫌晚。

楊老師還寫到,「約翰‧霍爾特John Holt有關教育的書,到現在還是許多專家與關心教育的人書房裡的珍品,他的作品都是經驗的累積,-親身經驗的累積,別人經驗的累積,但是累積的結果都有理論。他從來不只從一個理論導出另一個理論,他的理論總是與經驗或可能的經驗結合在一起。」

裏頭很吸引我的,是楊老師形容John holt這個人一輩子努力的基礎建立在「瞭解」,小孩、社會、自然環境他都努力了解。我對這樣的心態很佩服,當一個研究者能以「瞭解」的心態工作,表示他不自傲,力求去除刻板印象的去看他的對象,這樣謙虛的態度,是非常不容易的。

我們有幾個教師、父母、教授能以「了解」的心態對自己的孩子說話?
我們溫和的口氣是否是真實的放下,嘗試了解,而非施行控制的技巧?

We don't need your education

在找資料的過程中,剛好看到Pink Floyd「Wall」專輯裏的一首歌「Another brick in the wall」的MV,放在下頭,送給從事教職的朋友們,也提醒自己。雖然時代已經不同,我們似乎不再那麼「明顯」的複製學生,而體制外也有了許多實驗學校出現,面對了新課題,但我們仍然要不斷回歸思考「教育是什麼」,避免將自己過度的期度放諸在孩子身上。

「the Wall」這張專輯也是大學畢業樂團發表時老師送我的禮物,畢業之後,the Wall都才慢慢地在我心裡發了酵,感謝一凡老大,也感謝大學時代的老師,引發我深刻認識的自己,開啟我對智識的渴望與對世界的好奇。

星期三, 11月 07, 2007

豐濱消波塊之旅


最近走了一趟豐濱海岸,想了解當地的消波塊使用狀況。貓公部落的朋友帶著我們走海岸,一邊說著海岸的故事,也一邊說著自己的故事。

我們從台十一線著名的「人定勝天」紀念碑開始,這下頭就有許多的消波塊,我以前來過,部落的人會來這裏潛水、採海貝。往南兩百公尺的63K左右有兩個涼亭,底下不太見得到消波塊,但其實是因為原先放的消波塊被砂石掩蓋著了。

朋友A從小在部落長大,很自然得就有游泳的能力,他說每年海帶走一兩個小孩,所以剩下的部落孩子,適者生存,對水性都非常了解。他還說,這一塊地方是水性很穩定的地方,適合浮潛,附近又有珊瑚礁,但是北方來的砂石不斷的漂來掩蓋了珊瑚,石頭上也都是黏土,海草不易附著,甲殼類也沒辦法生存。不過,這邊的生物資源算是很豐富的,台東長濱的人還會來這裡採集食物,不過,可能一方面也是台東的海洋有保育措施(不確定?),所以當地的居民就北上來採集。

而這些北方的砂石黏土來源,很可能是馬路拓寬造成水土流失,加上中華紙漿廠在豐濱山上種植根部很淺的「銀合歡」,因此加劇問題,造成山上的土石沖刷到海底,造成生態的影響。



附近養蝦場的廢水排入海中,也很可能是珊瑚白化的原因。聽說以前的河海,眼睛睜開看都沒有問,現在水不斷混濁,而且游完之後隔天眼睛會有眼屎,他笑著說。

我們還聊到,如果一般人能登漁民船,將漁船轉換成觀光用途,說不定漁業生態資源能有個喘息的機會,再加上復育當地的「海瓜子」、「軟絲仔」等生物,或許還極有發展浮潛的潛力。我明示暗示著朋友B,一起來試試看復育工作,他不答話。

雨不停地下著,其實不適合拍照。但是,還是得留下資料。有些後悔,其實該帶個GPS定位之類的,想個科學一點的方式,紀錄這些問題。


轉往南去,拜訪了站立著之屋的主人家拉黑子,又和他提及了消波塊的事,他說,原本港口海祭場到墳墓這一段也是要做的,但是因為他們表達激烈抗議的立場,第九河川局那邊就緩了下來,反倒是新社和立德的消波塊,沒人表達意見,就這樣大量的丟下去。他還說,甚至之前秀姑巒溪出海口要做海堤,黑道、政府都來威脅。他想,就一條命,能怎麼樣?要換嗎?

環境保護的事,大約還是得環境組織與在地人事有所連結才做得起來,我當時想。

其實即使部落裏有這樣激進的聲音,仍然沒有辦法避過外來的影響,港口部落轉到大港口一帶,即開始興建起與部落格格不入的民宿,說是民宿,根本是旅館,突兀的很,與法令也有抵觸。

但回到部落生計的問題,港口的朋友Lafay還是提醒我,沿岸都有好一些人,他們的土地就這樣被海侵蝕著,幾十年間,一甲地就流失了,那怎麼辦?消波塊丟是不丟?

據中山大學許榮中老師的說法,並不是沒有其他的養灘方法,但是費用極高。消波塊是相對價格較低廉的海岸防護工程。(不過,這樣我們失去的或許更多?)



回程在石梯坪風景區入口,看見五六艘鏢魚船進港,天氣不好,但這樣蜂湧回程景況倒加深了一種美感,我們下到了漁港去看漁貨,賞鯨船海鯨號鏢到了一條旗魚,各家船隻似乎也都有兩三隻旗魚的收穫,朋友A說,這魚啊,明天就到日本去了。別以為這樣的魚大,以前的旗魚啊,比這些旗魚都大上兩倍多(我們看到的旗魚約兩公尺)。我這個人是城市佬,看到什麼漁獲都有一種驚喜感,總還是會哇哇哇大叫。



除此之外,今天最讓我感到驚訝的是豐濱的美而美早餐店。朋友B在那裏請了我一杯豆漿,我自己車上則還有從市區帶來的豆漿加紅茶,喝到最後,美而美的豆漿變酸凝固了,我從市區帶的豆漿完「好」如初。心裡想,我每天早上喝的市區豆漿,不知道是加了什麼鬼東西才讓他可以保持這麼久…唉…

※相關位置請看
檢視較大的地圖

星期五, 11月 02, 2007

這個地方叫Tuda

兩三年前教的孩子寫信來,讓我倍覺溫暖,更覺得離開教職是很對的。奇怪吧,這種說法。不過,我當時候,真有一部份想法是這樣,這一班的學生,我心裡就一輩子放他們在心裡,純度100%,至少幾年之內,不要被繁瑣的學生事務,掩蓋了對他們的關心,而把他們當成「一般」的學生。孩子也真的就偶爾寫信打電話來。我總覺得何德何能,我當時那麼菜,沒什麼方法的一個老師,能受他們這樣好的對待。祝福他們。


最近很少輕鬆的出去鬼混,從事我最大的愛好。不過,前一陣子,仍然有機會去了一個美麗的部落,被河流圍繞著,陽光照射下來,很有以前在南投山上的感覺。兩百名獵人住在這兒,每個母親自孩子出生,就會為這個未來將出嫁的女兒編織匹布,聽說他們的祖先是追隨著一頭白色的水鹿來的。這個地方叫Tuda。

校長說還不要宣傳部落,那我先就保密囉。

星期二, 10月 23, 2007

Nochi自製健康指標

部落格檢測Nochi健康指數:
一、文章更新率:是否有到處鬼混 50%
二、相片更新率:是否有拍照 30%
三、部落格版面更新 20%

前一個月的健康值急降,近日爬升中。

P.S.不適用於全體人類

發現的心情

最近比較有時間停下來,
思考,或者就是休息。
突然才覺得自己的身體很躁,
像生了倒刺一樣。

這似乎反應該了這一陣子工作的狀態,
很認真但卻像一支刺蝟。
排拒了很多週邊的人事物,
用了95%的力氣在想工作的事。

有人或許會想,這樣很好。
但對我來說,卻不想過這樣的生活,
從創作得來的經驗,
知道除了理性,
人還是得聽從身體的聲音。

不舒服了,
就是有些狀況的,
不管做的事情多有意義。
一台車子開得再快再順,
ㄎㄧㄎ一ㄎㄨㄤㄎㄨㄤ的發出聲音,
還是該剎車,停下來檢查一下是不是有問題。

其實最讓我擔心的是,
開始對身邊的事情沒有感覺,
在工作裏擺盪過於激烈的情緒,
身邊事物的美好,反而就不容易見到。

也少了以前那種好奇心和發現的心情,
而那樣容易讚嘆身邊事物的心態是我不想捨棄的。

星期五, 9月 21, 2007

樂生912與社會運動音像資料庫建置行動

一直思考著要不要把一些嚴肅的議題觀點放上來,還是讓自己的部落格保持一種單純。試試看吧,偶爾想介紹一些好東西上來,不論它偏左偏右,偏東偏西。總之,它在創作形式上有獨道之處。

社會運動也要納入創意。

朋友寄來他們工作室最近的作品,驚艷。除了對作品的驚艷,更為朋友持續前行的努力,喝彩。早先即聽說他想努力成立影片的wiki,讓紀錄片工作者能互享拍攝內容,授權各自後製。下面的片子,就是用這樣的概念完成的,在影片、音樂、照片都是互享的方式使用。希望我沒解釋錯他的理念。

詳細說明請看http://www.coolloud.org.tw/node/8694

星期三, 9月 05, 2007

乾晾的心情


哇哈哈,我橫豎是個盜賊才是。剛剛趕了篇稿子出去,寫得不怎麼樣,還欠朋友三張照片,竟然就開始爽快起來,啊哈哈,等著被退稿吧,番賊nochi。

前一陣子,好幾個禮拜沒休息,特地請了休假去閒晃,想撿撿漂流木和石頭。開開開,就到了立霧溪口,突然想看看立霧溪出海口的樣子。中午走在沙灘上,太陽很大,渴得很,喝了杯檸檬汁,竟就想回家。往南的路上,有些不甘心,又駛回了新城,去車站碰碰運氣。

剛好十二點五十分左右有班電車向北,我便買了東澳來回票,坐在新城火車站裏頭,開始發呆,才想起好久沒有這種「乾晾」的心情,就是無所謂的,把自己晾在一個無法動彈的地方,好像隨時準備好去任何地方。

這樣的心情和中午藍藍的天,讓我回想到愛上花蓮的2004夏天,和那群獨特的朋友。

我坐上往東澳的電車,車子裏頭的冷氣和外頭的熱氣親吻,窗戶都溼搭搭的。我來到東澳,閒晃。走到無人的海岸,走在藍色的水裏頭,撿橘色的石頭,山邊大大的工廠是幸福水泥。

想撿些水裏頭看來漂亮的石頭放在浴室裏,碰到水時,就會亮亮的。

大路上的雜貨店阿嬤從宜蘭嫁過來,她說,東澳這邊都是漢人啊,不過,馬路上黃線另一邊就是原住民啦,他們算是南澳村的,福利比較好,五十五歲就可以領老人薪貼,進幸福水泥工作又不用寫履歷表。

今天是九月一日,新學期的第一天開學,剛好是放學時候,我走進黃線另一邊的村莊,很優雅。有位長髮女孩跟我說,「我要自拍。」真是嚇了我一跳,就這樣讓他們玩弄了一下相機,搭上難得很多人的下班電車回家。

星期四, 8月 23, 2007

豐濱探路


拍攝,需要感動卻寧靜的心,寫文章,對我來說,則只是寫,一種練習表達能力的方式。但不論哪一項,最近都少了一些很根本讓自己純粹的感動,竟便成一種習慣,如何找回原先很單純的喜悅,對我來說是個課題。

今天,為了了解公路開發對社區的影響,到豐濱去拜訪幾位未見過面的朋友,都是對部落文化、環境開發很有一些想法的人。邊聊,竟就有幾個孩子在窗外灑起網捕魚。


很難得,在Kaco的帶領下,到了站立者之屋,之前已經聽大港口的耀宗哥說,站立者之屋的屋頂被颱風給吹壞了,所以到了現場並不驚訝,倒覺得成了個天井的站立者之屋極美。學著Kaco攀上站立者之屋的屋頂,像個小猴子一樣,很覺得搭造這棟屋子的人,怎麼會有如此的意志力和對美感獨特的掌握力。

Kaco猜測說,拉黑子大哥是不挺心疼的,而部落的人也已經將颱風視為生活的一部份。的確,在之前聽莎娃綠岸英彥的說法裏,豐年祭的慶典原因之一,即是歡迎部落的「狼」階級自山上取建築材料下來,為颱風天可能受到損傷的房子預備補修,豐年祭完,是蓋房子的日子。所有的祭典,就和自然的規律結合在一起。

爬上屋頂,卻正好遇上主人家回家。因此有緣的和拉黑子聊了一下,腦袋裏緊密的收納了一些東西。就試著寫些下來吧!

因為腦袋裏也為一些事困惑著,邊聽心裏就有些沈重。一來,提到接下來綠島藝術節政治化的問題,二來,是環境開發的問題。拉黑子憂心著從政者不斷因政治而挑起舊傷痛,而未能從中抽取精神性的意義,只是在歷史題目上打繞,不算創新。

而環境開發的問題,則是身在部落裏一直以來的關心,五年前即曾為項鍊的土地問題奔走(鄉公所欲徵收原住民工作室為觀光景點的停車場),他認為從事類似運動的人必須有超脫個人生命的堅定意志,才有可能成事。台灣的環境開發裏,有太多利益關係,而非全然為「發展」而思考,更稱不上「環境保護」這件事。


由於剛從海邊回來,他撿了很多木頭,勞動是這位藝術家生命裏的一個重要部份,颱風帶來的漂流木是一個重要的素材。他說,已經很久不撿粗重的木頭,都撿些細小的。今天在通常沒有什麼材料的立德(地名),發現了一個特殊的材料。「真不能用原來的經驗判斷,這次在立德撿到好東西,還撿到下一個展覽的題目」,拉黑子描述這件事時,神情單純的像個小孩。或許如他自己所說,創作需要一種專注才能達到的純真。

短短的時間,聊了許多。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我和他描述了一下自己在做的事,他說「要營造一種力量,連哄帶騙的讓參與的人去經歷一件有意義的事」、「去創造信仰」。他這樣說。其實是很打動我的,只是,我不知道怎麼著手這些事。就先放在心裏吧。

星期二, 8月 07, 2007

給Robby姐和宋大哥

親愛的Robby姐:

不知道妳會看到嗎?記得今年港口豐年祭晚上Mama no kapah的同學會上,有幾個黑潮人去參觀嗎?當時我向妳敬酒,跟妳說前兩年有來過參加豐年祭,而且是到宋大哥的階級。妳跟我說記得,而且說知道有個nochi有部落格在寫當時的事。我一時反應不過來,因為nochi是自己發明的名字,事實上我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唸,而且從別人口中說出來,我更是辨認不出來,後來,也不好意思再說是自己,就只好稱說是同學。

其實,倒酒給妳喝的就是我啦!很高興再遇到妳們。Robby姐,宋大哥加油啦~你們好讚,很耐心在對外地人解釋部落的文化。有機會再聽姐姐唱歌啦^-^~

nochi

Cepo慢慢遊


最近的生活忙碌也充實,辭掉了原先的工作,放下了心中的大石。

寫了一陣子的部落格,開始會想太多,因為知道有些朋友會看,便開始想,不要寫的太嚴肅吧?都寫一些喃喃自語好像不太好?是不是要固定時間寫?寫的內容和工作有關會不會太沈重之類的,總之一句話,想太多。

之前寫過一篇「我愛石梯坪」,描述我寫石梯坪行旅企劃的原因。隔了一陣子,真的拿到青輔會的補助,也真的帶成了行旅,而且還帶了兩梯,連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雖然人數不多,不過,卻很享受。

第一梯艷陽高照,石梯坪的單面山又雪白得很,照得學員腦袋發暈,不過,這一梯很幸運,大廚耀忠大哥的媽媽Lahok,67歲,和她的表姐Panay,74歲(?),被我們的司機Faki一激,說「港口的女人家都不會照顧人」,第二天一早就上山採野菜、抓螃蟹,要煮石頭火鍋給我們吃。(如下圖,Ina在處理螃蟹)


但以天氣來看,第二梯的學員就幸運得多,天氣陰陰的,剛好適合戶外活動。我自己也算個城市鄉巴佬,或者說西部的海岸生態實在和東部差很多,看到潮間帶豐富的生態,海膽、熱帶魚、蠑螺、斜紋方蟹,就一直驚叫(不過,要我多看幾次還是會驚艷的>-<~),和這些小生物相遇,真是美好的經驗。

我自己其實在搬行李-聯絡工作中忙碌著,只有稍微一些些的時間可以好好感受海岸的美好,因此也不如以前那樣自在的可以放鬆的體驗行旅,也算是工作後必須割捨的事。不過,也會有一些更難得的經驗進來,例如遇到十七歲的超成熟美少女,和官司纏身的社運青年,理想國中小的教師…等,幾乎每個人都獨特的值得細緻的與他們交談,或就是的體會他(她)的存在,輕柔卻又鮮明的一群人。

我很驚訝於黑潮活動能吸引的人,幾乎覺得和這些人相處就是一種難得的收穫。


●美麗的奚卜蘭島,學員冷光拍攝。我們在這裏划竹筏。

在行旅裏,大概最讓我放鬆與享受的一刻,是在海祭場。不是睡覺時間喔!第一梯的睡覺時間,我緊張著要顧行李,而且對當地氣候不了解,半夜好冷,睡不著,第二梯則是睡一睡突然變天,刮風下雨起來,我和學員睡在麵包樹下,趕緊收了睡墊、棉被起來,也是睡不好。倒是第二梯的晚上,看完莎娃綠岸的樂舞表演,因為海上的月亮太美,學員們走下梯田,追著月光,我跟了上去,和他們一起睡在水泥路上看星星,後來又帶著他們往臨海的祭場走。剛好在施工,要將海祭場水泥化(這個部份就不多做評論),有兩個阿美族工人在那裏顧場地,怕我們弄壞了他們新舖的水泥。

我大約是和阿美族人相處的時間久了,知道他們人好,愈來愈會亂拗人,就硬要他們帶我們去已經完工的海岸祭場,其中一個工人,是沈文程的同鄉,一半一排灣和阿美,一直念「你們要小心啊,踏錯地方我們很麻煩…」之類的話。其實他人很好,雖然愛唸愛唸,仍是帶我們去海邊,而且還說「這裏很美啊!」還要跟我解釋他們做的工程內容,不過晚上看不清楚,我也就不大有耐心聽(害啊~)。

後來他們看我們一群「好人」樣,就放過我們,回頭睡覺去。而我們就躺在臨海礁岩上頭的祭場,看著澎湃的海水衝打上來,形成漩渦的美景,好好地休息了一下。


●潮間帶行旅

其實這裏是港口部落第一個讓我感動的美景,我很高興能夠分享讓朋友知道。記得第一次到這裏的我想著,難怪港口會出素質很好的藝術家,這裏的海太美,太震撼人了,如果從小在這樣的環境長大,應該很難不體會得出來美是什麼吧?(港口藝術家,加油,加油!)


Cepo慢慢遊部落格:http://cepotravel.blogspot.com/

星期二, 7月 10, 2007

喘口氣,繼續寫

下潛太久,終於起來吐口氣了~能不能寫些東西,約莫也和我的狀態有關。

偶爾思考ermit之前寫到,為什麼我的文字清爽?大概也是我在寫的時候通常很放鬆,也不太期待要傳遞什麼。也有一種可能,是對生命簡簡單的期望,就在筆下了。

實在是也沒寫到什麼,不過,還是寫。


之前李香秀導演寄了封信來,說蘭嶼有艘大舟要來,很興奮得想做些什麼事,就聯絡了蘭嶼大舟的人。原先聯絡時,以為可以幫上一些忙,賣力的找了些志工來協助。隨著時間過去,大舟在長濱修理,上花蓮…過了相約的石梯港也沒有停。我才知道,那是不需要介入的事。

我們一群人讓好心的一碗小阿德大哥載著,從花蓮奔往石梯,再從石梯到熱騰騰的牛山,那裏的沙灘幾乎要冒煙…我們找了個陰涼的地方等啊等,終於等到大舟的人來牛山休息,阿德的孩子開始拿了石頭做遊戲。大陽曬得發燙發白的沙子,藍得清澄的海上,一艘船頭船尾尖峭的舟支,跨過了灣角,露出了頭來。顏色鮮艷美麗的船啊!真美。只能這麼說。


激流獨木舟好手阿德大哥,第一次划海洋獨木舟,尾隨著這艘大船划行,在台11線上,望著滿滿的海洋,我們找尋著這艘一人獨木舟,真有一種人類極其渺小,卻極堅強的感動。

阿德大哥說啊,要不是我們在鹽寮漁港擔心的揮啊揮地,他就一個人划去花蓮了。

星期二, 5月 22, 2007

回收書是一種尊重


頂著昏黃的燈光,我們在詩人楊牧家印刷場改建的二手書舖下進行訪談。「我想,開舊書店應該要能為花蓮帶來些新觀念新氣息才好。」花蓮第一家二手書店「舊書舖子」,老闆張學仁說話的方式很特別,平穩而內斂,好像都得再重新咀嚼自己說過的話語。

他賣書,但嗅不出來一絲商人氣息。

幾年前,為了逃離台北過度繁忙壓力的氣氛,張學仁來到有家鄉味道的花蓮。剛開始,找不到工作,「那是我生命中找工作最頻繁的經驗,花蓮店家多從事服務業,要的都是年輕二十幾歲的員工」,和妻子刻苦簡樸的展開異鄉生活。那段期間,他加入環保促進會,在回收場當義工,撿著撿著,開始有了開二手書店的想法。

「可能自己是老么,常接哥哥姐姐的東西來用,沒什麼習慣買新東西。」那為什麼選書賣,不賣其他的?「書的價值並不只是紙張,物質上的,還有精神上的,是所有回收物裏附加價值最高的。」

回收書是對書的尊重,他說。收書有幾個來源,一個是上回收場找,上北部收購,或者讀者會帶書來店裏賣。回收場找書利潤最高,但「每次在回收場裏看到書籍,很心疼。有時候上頭有作者簽名,有時候是完整嶄新的文史哲套書,不免惋惜。」

聽說誠品要進駐花蓮,張老闆抱持著正面樂觀的態度,「最重要的是增加閱讀的人口。」不只如此,老闆還期待花蓮能有更多文化活動,「之前跟個學戲劇的朋友說,你放心成立劇團,我來支持。」朋友笑說,準備賠錢啦。

他的腦袋擘畫著夢想藍圖,對張學仁來說,開二手書店,不只是商業活動,是一種文化活動,也是一種教育活動。

(還沒拍照片,先借了大自在軒藏書誌的照片檔一會兒>-<。我會趕快補拍的!)http://www.wretch.cc/blog/coolchet&article_id=4057309

舊書舖子:花蓮市節約街8號(03)834-4586

星期二, 5月 08, 2007

跳海


海草豐盛肥美,是讚美造物主的好時間。

海祭的由來,據說是阿美族的祖先兄妹,從火燒島來到台灣,在航行途中遇難,被一隻大魚所救,因此兄妹的子孫們感念這隻大魚,就每年舉行海祭。今年不知道是海祭故事的第幾年,我到了港口,參與了這個盛宴。

其實部落的年輕人,早了好幾天就下海捉魚刺魚,準備迎接祭祀海神的牲品。這是只有男孩子才能參與的盛典,身為女孩子只有在遠距離觀看的份兒,我便和朋友閒聊海祭的事。聽說她和父親在部落裏開始教老人家唱古調,實在很佩服。



岸上的男人家忙得很,小孩子們也不干勢弱,脫了衣服就往海裏跳。